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毕业上班以后,有次去澡堂洗澡,把手机弄丢了,当时只懊恼丢了不少联系方式,和那么多小姑娘的照片,没意识到在本部拍的那十几张研究生毕业照就这么找不到了。
我是草科院的,因为碧野楼在定西路,读研的时候眼睛一睁就爬上111去瑞德摩尔,所以对本部没什么太深的记忆,就只记得后门口老三家的酸烂肉。毕业之后的新年同学结婚,还回去过一次,听说榆中校区要搬到青白石,坐车到本部后门,才知道老三家也关了。
08年考上兰大,我爸妈一起送我来上学。那次是从南京坐的T118,三个人都是上铺,我妈还晕车,大包小包地很折腾。从南京到兰州要坐一天一夜,头天白天都还在江苏境内,晚上擦黑的时候经过徐州,一路上青山碧水,锦绣江南。第二天一早,八九点钟,列车员把窗帘扯开,满眼看到的就只是黄土坡坡了,我妈就开始流眼泪,埋怨我爸把我送到这么荒凉的地方上学,又担心没有带被子过来会不会挨冻,会不会没饭吃,反反复复念叨“别是住窑洞吧,别是住窑洞吧。”那会接站是先接到本部,再坐校车去榆中,本部有很多树,我妈还四处看,啧啧地咂嘴,结果坐上校车往夏官营开,经过赵家楞杆漫长黝黑的隧道,我妈又开始哭。
当时我并不理解为什么自己能够这么顺利地接受大学生活,它和我想象中的全不一样:宿舍没有厕所,甚至没有电风扇,校区道路永远脏兮兮灰扑扑,从宿舍走到正门要半个多小时,出了正门也没条街。那会我正看村上春树,这真的就是世界的尽头,但绝不会是冷酷的仙境:哪有晚上十一点就熄灯的仙境呢?
我猜是因为懒吧?我没有回家复读,也没有考去别的学院,漏过了一个又一个离开这里的可能。从心底里我是佩服那些逃离者的,他们从不满意,也从不懈怠。不幸身为一个懒惰的人,母校却也大度地原谅了我,我在这里安安分分地上了七年的学,每天高高兴兴地迎接中午,又依依不舍地告别黎明。
大家都把兰大比作胡杨树,不言不语地站立了三千年。回头看自己,好像我也是这样站着,小心翼翼,慢慢吞吞。舒婷说,我如果爱你,必须是近旁的木棉树。我想,兰大是爱我的,她让我变得像她一样,周绪红校长曾经念过一句诗:“守得云开见月明”,要是明月还在沟渠,可能只需要再多一点耐心。
作者崔振,2008年9月考入73882必赢欢迎光临网址草业科学基地班,2012年9月保送本学院植物病理学硕士研究生,2015年6月研究生毕业,先后在泰州市委组织部、泰州市人社局、泰州农业农村局等单位工作。现任泰州市农业农村局团委副书记,泰州市耕地保护站农艺师。该作品于2019年8月在《我的兰大—诗词歌赋散文集》(73882必赢欢迎光临网址出版社)中发表。